沧浪渔歌今又是
沧浪之水,在湖南鼎城、汉寿境内,是两千多年前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在此行吟、并和渔父问答的地方。
《龙阳县志·山川》载:“沧水,县西十五里,一名沧港。上有沧溪寺、三闾大夫祠。”又载:“浪水,县南七十里,发源浪山。”贺氏《常德府志》载:“沧水源于武陵沧山,流四十里合浪水。浪水源出龙阳浪山。二水合流,谓沧浪之水。”《楚辞》屈原行吟泽畔,遇渔父歌沧浪即此。
沧浪之水入沅江的出口处是沧港古镇,已有两千多年历史。解放以前叫望橘乡,建国以后,先后建立沧港公社、沧港乡,现为沧港镇。
“古今明月沧浪水,新旧桃花西竺山”。沧浪之水就在沧港镇旁边,我们挤出了集市的人流就到了沧浪之水。早晨的沧浪之水可能有点羞态,蒙上一层淡淡的雾纱,弯弯曲曲由北而南,伸向雪峰山余脉。沿岸苍林翠柳,河水清彻碧绿,像一条飘舞的玉带。几条渔船正在河里张网,有的鱼虾被惊得跃出水面,构成了一幅花样跳高、跳水比赛和多彩的画图。
这条长达150多里的河流,最大流量可达1000多秒立米,以前的商船可以通达到汉寿与常德交界的五宝山等地。虽然在1974年汉寿县兴修南湖撤洪工程时被拦腰斩断,但遗留的老河依然完好无损,昔日的风光犹在,屈子的骚风雅韵犹存。当我们重步屈子当年行吟过的这条古水古道时,耳边仿佛听到了明朝诗人杨文升的诗歌:“沧浪东去会江沱,鸿雁南来水正多。满逼芦汀浮玉宇,远通槎路接银河。古今不尽灵均恨,清浊难逃孺子歌。宣父行踪何处觅,西风斜日照寒波”;仿佛听到了清朝诗人魏绳德“况当渔父相逢处,恍听灵均歌九曲”的诗句;也仿佛看到了屈原仗剑船头,昂首高歌: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举世皆醉我独醒”的雄伟场面和英雄气慨。这时我明明知道河流不懂人语,但我还是对着沧浪之水说:不是屈原芳千古,哪来世人歌沧浪。
无限的哀思把我们拉回了史前,送到了过去,着意的春风又把我们迎到了千古胜地——“濯缨桥”。它修建于战国时期,原名沧港桥。《龙阳县志》载:《环宇记》“沧浪水合流处,乃渔父濯缨处”,屈原和渔父互答就在此地。
古时的沧浪水系全系苍林密集的重山叠岭,溪河全系砂砾石层,水质常年碧绿清彻,与沅江洪流清浊分明。当时两水汇合处,一桥跨清浊的沧港桥,风光极美,沅江片片白帆,沧浪叶叶渔舟,远山近影,水碧天蓝,时而伴有阅耳的渔歌,是渔民休息和停船的理想场所。此桥原是一座平板石桥,桥面矮小,渔舟不能出入,后改为石质拱桥,渔舟进出自如。由于屈原流放期间回乡曾在这里停船登陆,并在桥边濯缨濯足和渔父互答,留下“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吾缨;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吾足”的千古名句,开创了光辉灿烂的沧浪文化,此后,乡民便把此桥改称为“濯缨桥”,以示纪念。
濯缨桥建国初期尚存,1964年其桥石被拆除修建电排、涵闸去了,但其基脚尚在地下。桥址在现沧港镇血防医院围墙北侧。尽管如此,在我们眼里和心里,濯缨桥仍然如故,我们好像听到了“过往沧浪清浊分,迎来艳世化香醇。骚风楚韵今超昔,千古渔歌现又闻”的新渔歌。因为盛世的沧港古镇,粮、棉、鱼、珠,全面发展,两万两千多人口,人均纯收入已达3380多元。经济的腾飞,带来了社会的升华,使沧浪文化得到较好地恢复和发展。现今的汉寿县和沧港镇,已成为全国闻名的“中华诗词之乡”,还成立了汉寿县屈原学会沧港分会,一场“屈原故里汉寿说”的学术研究正在开展。我们坚决相信,屈原的思想和精神一定会得到最好地继承和发扬,屈原的遗迹一定会得到更好地恢复和保存。民国时期曾任湖南保靖县县长、解放后曾任汉寿政协政研员的汉寿文人王文成先生“过沧浪”:“浩渺围堤变陆耕,渔歌已远鹧鸪鸣。金黄稻谷千层浪,雪白棉花万点星。李白行踪余韵在,屈原濯足一泓清。沧浪二水促民富,转向东南润洞庭”(载中国常德诗墙),就是我们的共同心声!